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國鯤/致徐照信札(上海保衛戰)

【釋文】

仁壽表兄青鑒: 日前接上月手書,祇悉種切。杭州易手後,市面情形安好。大、三姨母及守堅想均平,以後經濟方面,弟力之所及,當無不接濟也,請勿以為念。前天下午,弟與菊腴同至亞爾培路 576 號,該處係一店舖,至三樓晤汪國芬小姐,悉會高足沈萬斐女士已返蘇州多日,沈小姐既冒險返蘇,當無意再返台灣。 兄函電均已收到,囑弟復函時代為一提云云,沈小姐已返蘇州,故無從接其來舍一游,亦無從代辦一切,亦希鑒諒。今年入春以來,上海百業蕭條,律師業務亦不能例外。自和談決裂共軍渡江後,更門可羅雀。事務所同事因多年相處,值茲亂世,另謀職業匪易,不容亦不想辭退,祇得同舟共濟苦撐,同吃大鍋飯,汽車則早已停止使用。事務所伙食因包飯過貴,飯在事務所燒,菜由家中帶出來,凡此均係應變辦法,庶能較長維持。吾兄囑調款項一節,弟因現款不多,又不知上海將被困若干時日,致局勢變動,亦必坐吃,實屬力不從心,碍難應命,尚乞鑒宥是幸。大、三姨母以後之經濟方面,弟當盡力維持,尚希勿為遠念。舍間地址係蒲石路杜美新邨十八號,並非蒲石新邨十八號, 特以奉聞。專此奉布,即請旅安。 弟鯤頓首 五、十三

【說明】

此信為上海一位法律事務所的經營者,可能也是位律師,寫給其時人在臺北師範學院(今日的臺灣師範大學)的表兄的一封信,寫在「民信法律會計事務所」用箋上面,共五頁。其時為 1949 年 5 月中旬,離共軍攻佔上海差不多兩星期。寫信者自然不能預知後續歷史事件的發展,仍在苦難中煎熬著。此信附有信封,上海寄臺北掛號封,背貼國父像上海大東版金元 2 萬元橫雙連,10 萬元 6 方連正面另蓋「水陸路郵件」章。此信是回函,原信的接信人地址可能寫錯了,所以此封信特別標出正確地址。此封信回覆遲遲,應當也是這個原因。 此信就像當年一般的通信一樣,都言及市場蕭條,生活艱困之狀。內容提到一位接信者的高足沈小姐,她在戰亂中已自上海返回蘇州,爾後她的行踪再也無法知道,這位沈小姐有可能是自臺灣返回上海的。信主的表兄為什麼會關心她?她為什麼會自上海返回蘇州,不再返臺呢?其事多不可解。至於信主的表兄為何遠渡重洋,到了臺灣師範大學?是學生或是老師?爾後的發展如何?無從追踪矣!這就是戰亂人生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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